金华地名中的清廉故事③浦江“忠清良翰”坊: 一代忠臣张元谕的故事
“大街”
现叫和平路,是我们浦江一条古老街路的名字,在整个城市格局中有着中轴线的意义。它纵贯南北,从老县基一直通到大南门,长达好几百米。习惯上,我们把四牌楼以北的叫上大街(和平北路),四牌楼以南的叫下大街(和平南路),大街两边旧时多为土木结构的两层房子,要么居住生活,要么经商开店,要么合二为一。路是石板路,两米左右宽,两边砌着石子,有些凹进凸出,铺的石板还是上世纪50年代末从老城墙上拆下来的。
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浦江人,性格向来有点硬——方正而不圆滑,忠勇而不取媚,这一点很对明朝宁海人方孝孺的脾胃,不然他年轻时不会拜宋濂为师,并随老师到金陵。而方孝孺的“硬”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,是一个殉道之臣。明中后期,浦江当地也出了一位类似的人物,后来在浦江县衙前面还专门为他立了一块“忠清良翰”的石牌坊,他就是张元谕。曾经的石牌坊高大轩敞,沐浴着岁月风雨,无声述说着一代忠臣的动人故事。
张元谕
字伯启,自号月泉生,因右眉白,人称“白眉公”。张元谕自幼嗜学,博洽经史,有“文追秦汉、诗步盛唐”之誉,是明嘉靖二十六年(1547年)的进士,高中丁未科殿试金榜第二甲第51名,授工部主事,颇有廉名和雅望。当时权臣严嵩的女婿袁应枢对其百般示好拉拢,均被他严词拒绝。张元谕又为设立位次一事,得罪严嵩之子严世蕃。严嵩父子在明世宗时期权倾朝野,不可一世,多少人在后面紧追肥马扬尘,但张元谕铮铮铁骨,根本不为所动。
同科进士杨继盛因弹劾严嵩被诛杀后,张元谕“为文往哭,词极恳恻,无顾忌”。严嵩父子为此更加忌恨他。大将军仇鸾一度为严党,张元谕主管铁甲厂时,仇鸾软硬兼施都未能使张元谕屈服,最后靠诬劾其部下使元谕贬谪常州。张元谕无论在京中为官,还是以后补为庐州通判、安庆丞,均不计嫌隙,为民请命,一生把功名看得很淡。
张元谕在吉安做太守时,岭南流寇数千窜袭江西,滥杀无辜,其状甚惨。这些流寇将到吉安时,张元谕在路上张榜告示,晓以利害。贼寇闻知太守素以恩信著称,便从小道遁逃而去。张元谕与明代著名文学流派“后七子”的实力派人物王世贞属同科进士,与这一流派的领袖李攀龙互相交好,趣味相投,留下了互相唱和的诗句。张元谕后擢升为云南观察副使,有《詹詹集》《蓬底浮谈》流行于世。
石牌坊的竖立,是张元谕政声的一个标志。
老县基广场
今天,“大街”是和平路上最繁华的部分,家用电器、黄金首饰、美容会所、时尚服装、四季水果一应俱全,傅家台门口的索面一年到头都有,就是土布、织带等嫁囡用的物件,大街上也能买到,当然还有孩子穿的虎头鞋。与大部分城市一样,大街似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平凡得不能再平凡,只不过从前的烟雾飘渺已变成今天的霓虹闪烁。但是,无论是过去的白墙黑瓦,还是现在的高楼大厦,我们一旦被附着于其中的情感所牵挂,这些地方就非同一般,就一下子鲜活起来,心中时不时会被撩拨一下。
“大街”上的现代商业综合体
上大街东边新华路北侧城北区块,几年前已夷为平地,很多古建筑不复存在,地名再没有相互之间的参照。广场一带曾是浦江宋元以来的县治所在地,由隋代黄宓将军的裔孙捐献。严格意义上讲,县治不仅仅是一处场所,更多的是地方政治权力的象征,官墙脚、西马路、官井头、县前的名字即源于此。全面抗战进入第五个年头,浦江沦陷,衙署建筑被日本人拆得一干二净,材料建了炮楼,这里变成一片废墟,成为后来人说的老县基。新中国成立后,这里一直用作政治集会、市日赶集和民间斗台戏表演的人民广场。
现如今,沧海变桑田,昔日的老县基、人民广场、“忠清良翰”牌坊一带建起了高大气派的现代化商业综合体,一到晚上,霓虹闪烁,人声鼎沸,美食飘香,成为这座千年古县的别样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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